林某，女，38岁，河南郑州市人，2014年8月15日就诊。患者于12年前反复出现口腔溃疡，5年之后，每次月经前后阴部溃疡，伴随着有白带，经当地医院诊断为白塞病，服强的松、沙利度胺片、白芍总苷胶囊等常规西药，未能有效控制病情发展。2011年5月开始，出现眼睛胀痛不舒，视力模糊，进一步确诊为葡萄膜炎。患病后，主要服西药，偶尔服西医开的中成药，这是第一次专门找中医看病。察之两眼充血，右眼较重，白睛稍微外突。询之眼睛干涩、胀痛，三年来，两眼视力逐步下降，左眼视力0.6，右眼视力只有0.2，月经时间提前6、7天，月经前后仍然有阴部溃疡，白带稍黄。大便干结，两三天一次，口疮发作比前几年减少。口干，一年四季感到“上火”，舌红，舌苔薄黄，脉细数。用白头翁汤加减：
白头翁90g 秦皮90g 黄柏60g 黄连50g 车前子50g楮实子50g 五味子50g 茺蔚子50g 野菊花30g 桑叶30g 木贼草60g 蒲公英60 寒水石50g 人中白60g 石斛60g 枳壳60g 芦荟60g 胡黄连50g 熊胆10g 儿茶60g 白及60g 五倍子60g 石榴皮60g
1剂，为水丸，每天两次，每次6g。饭后开水送服。
10月15日二诊：服上方后，大便通畅，每天一次，眼睛舒服很多，充血现象减少，白精外突有所减轻，视力自觉好一些，比以前清晰。阴部溃疡仍然有，但面积缩小，月经不提前，但量减少，感觉疲劳。仍用上方加减，为水丸：
白头翁90g 秦皮90g 黄柏60g 黄连30g 车前子50g楮实子50g 五味子50g 茺蔚子50g 野菊花30g 桑叶30g 木贼草30g 蒲公英60 人中白60g 石斛60g 枳壳60g 芦荟60g 胡黄连50g 熊胆10g 儿茶60g 白及60g 五倍子60g 石榴皮60g 三七60g 紫河车60g 黄芪90g 当归30g 麦冬50g 玄参50g 白芍50g
1剂，为水丸，每天两次，每次6g，饭后开水送服。
2015年1月14日三诊：服上方后，病情稳定，期间停药一段时间，也未见复发，一周前，做眼科检查，视力上升到左眼1.0，右眼0.8。视物明显比以前清晰。原方不改，继续做水丸服。
用方思路
一诊主方为白头翁汤合加减驻景丸，重点是治疗白塞病引起的葡萄膜炎。白头翁汤出自《伤寒论》371条：“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共4味药，白头翁清热凉血，秦皮清热涩肠，黄柏、黄连清热解毒，是治疗痢疾的有效方剂。然而，焦树德先生在《用药心得十讲》中说，秦皮除了清热治痢之外，还可以清肝明目，治疗肝经有热，上攻于目，导致两眼赤肿疼痛，发热畏光等。朱良春先生在《朱良春用药经验集》中，则反复引证古代文献中的论述，阐明白头翁除了清热燥湿之外，尚有升散郁火，清肝明目的功效。这点很少有人知晓。在两位前辈的启示下，我将白头翁汤广泛用之治疗肝经有热的眼病，颇有收获。本案为白塞病葡萄膜炎，积热太深，故原方还加野菊花、木贼草、桑叶、蒲公英、熊胆清肝明目，大便秘结，加芦荟、胡黄连通便泻肝火，加儿茶、白及、五倍子、石榴皮敛疮，使阴溃愈合，加石斛、枳壳、人中白，在明目之外，兼顾口溃。
然而，久病必虚，一味清泻，恐伤正气，故原方合用加减驻景丸，以期标本兼治。加减驻景丸出自近代眼科名家陈达夫的《中医眼科六经法要》，共10味药，以楮实子、菟丝子、枸杞子、五味子、茺蔚子、车前子等6子，滋肝养肾，三七活血，木瓜祛湿，紫河车甘温补肾益髓，寒水石咸寒凉肾清火，组成一首治疗各种因肝肾亏虚导致眼病的有效方剂。因为全方药力集中，重点突出，一剂之后，即有显效。二诊见患者月经量减少、自觉疲劳，故加黄芪、当归、麦冬、玄参、白芍益气养血滋阴。继续做药丸服用。三个月后，视力明显改善，至今仍在服药，病情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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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谷国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