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汉武帝派遣张骞打通了通往西域的道路后,中原汉族的医药知识和成就传到西域,而西域的丰富物产和医药输入内地,并且经这一地区与阿拉伯等国家进行了频繁的医药交流。这种交流一直持续到唐代。
张骞出使西域,带回了一些西域物产,其中包括胡桃、胡蒜、胡豆(鹰嘴豆)、石榴、红花等药用植物。还有史记中记载的康居国(古西域地区一小国)的“浮苡草”;悦般国(古西域一小国)的“止血药”;龟兹国(今新疆库车县)的“石流黄、雌黄、胡粉和沙盐绿”;呼似密国的“琥珀”;波斯国的“水银、郁金、苏合香、青木香、柯犁勒、安息”;天竺国(古印度别称)的“白真檀、石密”;西域女国的“朱砂和麝香”等,都反映了当时西域诸国的医药状况;而中原汉医的一些常用方剂和诊断技术也传到西域。如汉代武威药简、唐代高昌针灸经。又如吐鲁番出土的唐代手抄文献中有《张文仲疗风方》、《神农本草经》、《焉婆五脏论》和《诸医方髓》,还有唐人方等。唐代政府在新疆东部三州和安息州(都护府)设置的类官制中,有经学博士及医学博士各一人,掌管教授生徒和医治疾病。
由于处在丝绸之路的关隘地带,印度医学中四元素学说在维医学中也有所反映,并由此而传入中原,在隋代《诸病源候论》、唐代《千金要方》中都有记载。公元5世纪前流行于鄯善、于阗和龟兹古代王国的□卢文书,曾记载疾病名:“肿胀”、“结节癞”、“疥癣”,正常生理现象名:“怀胎”、“肌肤洁白”、“目洁眼明”,及药物中的“酥油”、“葡萄酒”、“石榴”、“茜草”、“胡椒”、“姜”、“小豆蔻”等都与今天维医的病名、药名等基本相同。
公元7世纪的《于阗医学文献》中记述了治疗疾病的方药。公元8世纪初,唐代天宝年间,于阗维吾尔名医比吉·赞巴希拉□应聘入藏,担任王室侍医,曾把自己翻译的《医学宝鉴》、《伤科精义》、《尸体图鉴》、《甘露宝鉴》等10余种医书献给藏王,藏王赤德祖赞令人将书集中收藏,统一命名为《王室养生保健全书》。比吉·赞巴希拉汉告老返回于阗前,曾将有关人体解剖的书籍和包括诸症治疗、切脉秘诀等内容的医学巨著《黄色比吉经函》一起献给藏王赤松德赞(754~797)。
公元9世纪左右的《回鹘医学文献》,是反映当时高昌回鹘王朝医学的片断材料,其内容包括临床各科疾病、治疗与药方。疾病方面包括病理、生理、内、外(骨伤)、妇、儿和五官等科的疾病;治疗包括食物疗法、药物疗法(内服和外敷)、护理、冷热敷、灸烙、放血、穿刺、骨折时夹板固定、天然水疗、日疗和精神疗法;药物方面有牛角、尿、乳汁、羚羊角、斯迪系、库尔木克、库衣木,牛、猪、狼和兔的胆汁,麝香、海狸香、硇砂、胡杨胶、桑木干、红檀香、白檀香、葡萄醋、黑胡椒、芝麻、蒜和白铅粉等,具有浓厚的民族特点。
自10世纪开始,新疆南疆地区处在喀拉□王朝时期,此时有两部重要的文学著作,即《突厥语大词典》和《福乐智慧》。马合穆德·喀什噶哩所著的《突厥语大词典》中记载的临床各科疾病、治疗方法、处方和药物的格调与《回鹘医学文献》一脉相承,例如:服用疯狗的脑能治疗狂犬咬伤,食用骆驼肉和大麦混合的饭能治疗夜尿症,将硼砂和麝香混合放在牙上能治疗牙疼等。优素甫·哈斯·阿吉甫所著《福乐智慧》(1069~1070)提到人的生、老、病、死都与自然界的四大物质(火、气、水、土)及自身产生的四体液(胆液质、血液质、粘液质、黑胆质)的盛衰有着密切的关系。作者论述了四大物质在体内的运转机制,既相互滋生,又相互制约,说明维吾尔漠北医学文化时期的结束和另一个新时期医学文化的开始。
这时期有一位著名医学家马合木德·伊本拉西德·伊本阿里·喀什噶里(1083年逝世),他将自己的医疗技术,诸如用茴香酒治疗白癜风,用人参治疗阳痿,洋茴香、阿育魏实、卡拉菜子和米子治疗弱视等,传授给波斯学者穆罕默德·伊本·艾比孜克里亚。那时,在新疆阿图什(现克孜勒苏柯尔克孜州址)麦歇德村成立了萨齐也学堂,它是包括医学专科在内的综合性的院校。该校最著名的维吾尔外科医学家伊麻地丁·喀什噶里,多次奔赴战场成功地完成了手术,他高超的医技和人道主义精神,得到国王沙吐克·博格拉□的恩赐,奖给他战马和战刀。他用毕生的精力写出《注大医典》,赠与国王。
维吾尔医学的基础理论在喀拉□王朝时期提高到新的阶段,它包括四大物质(火、空气、水、土)学说、气质学说和四体液学说等,这些理论指导着临床的医疗实践; 根据药物的四种属性——热、寒、干、湿理论调理药性,调整平衡。虽然,喀拉□王朝时期的许多回鹘人的著作未能保留下来,但从当时的《福乐智慧》及元代以后维吾尔医家撰写的许多著作中可以得到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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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谷国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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